艺术的信仰——费里尼《荣耀与拯救》三部曲影评
巾城/文
在大陆,这部费里尼早期的巅峰之作也被简单地译作《孤独三部曲》。事实上这是三部与宗教隐喻息息相关的,感人至深却又引人深思的电影,他的英文名字“Grace and Salvation”可以表面地理解为一种反讽,也可理解为一种掺杂着无奈和同情的对那些处在角落中的人物的同情。他们渴望被“拯救”,渴望一种更“高级”的生活,因此他们选择不静止,选择为自己的渴望而找寻(尽管这种找寻是被动还是主动有时很难说清)。站在旁观者的角度,他们的方式或他们因此而给自己之存在的定义未必是“合理”的,但无不例外,其反应的憧憬是纯净的。影片的主角们,赞帕诺、杰索米娜、奥古斯图、卡比利亚,有江湖艺人、骗子、妓女,等等,表面上看,都不是什么好人。但从他们的境遇中,我们却看到世界投射在我们自己身上的阴影。于是,我们对他们的同情或沉思,某种程度上也演变成我们对自我的沉思,或是对某种一部分人的人性中共存的不可调和之矛盾的沉思。这三部影片,《大路》、《骗子》、《卡比利亚之夜》
朋友圈上因为没看过三傻,不知道“阿米尔汗”的著名,让好友们“惊诧”了一番。是要去看看三傻了,不过这几天有一件更高兴的事,我终于看完了费里尼的孤独三部曲。看《卡比利亚之夜》和《大路》的时候还在新加坡,算起来不知不觉已经7年了。
《骗子》讲的是一个48岁的一事无成的老骗子的故事,最后死在山崖边,死在了挣扎和内讧里。对于我来说,这何止是一个意大利骗子的故事,改头换面一下,一个四十多岁的一事无成的女IT的故事,最后的日子止于孤独落寞——简直就是我自己的故事。对于48岁的奥古斯特的落寞和孤独感同身受,他脱下神父的外套,回到城市里,同道中毕卡索早早地回家约妻子女儿共进晚餐享天伦之乐,到酒吧,罗伯特立刻勾搭了女人寻欢去了,撇下奥古斯特一个人。他请乐队喝酒,自己拿一杯坐下来,与一个舞女搭讪,被无情的拒绝了。眉眼之间、举手投足间,无尽的落寞。
奥古斯特的两个同伴,一个是年轻的会画画的毕卡索,妻子期待着他能如愿以偿以画画为生,他却整日出去行骗,回到家面对妻子继续行骗,什么自己从事销售工作等等
影片《骗子》与《大路》有许多共同之处:导演在讲述这部带有哲理的故事时,很少采用唐突的电影效果,影片的主要手法也是象征手法;同时,情节依据《大路》的”旅程“模式,结构较为松散,摒弃传统戏剧性结构。影片主人公原是为亨弗莱·鲍嘉量身定做的,但最终由克劳福德饰,同《大路》中主人公杰尔索米娜一样,导演用这个主人公作为反省人类孤独、痛苦以及自我救赎的手段。
主人公奥古斯特是存在主义意义上的英雄,海德格尔曾指出:“人之所以痛苦,是因为人同他的自下而上条件相脱节,面对着的是一个无法理解的世界,即是一个荒诞的世界,人永远只能忧虑和恐惧。正是忧虑和恐惧,才揭示人的真实存在。”主人公伪装成神父在村落行骗,无知的村妇变卖家产以完成神父的“使命”,以使他“骗子”的名号响彻整个城市,然而面对有钱有势的里纳尔多,在宴会中的他暴露出了自己处境的无助,也是从这场荒诞的舞会,他已明白他永远也无法触碰到上流社会,只能依照命运的安排逆来顺受的度过小人物的一生。
奥古斯特在街头偶遇女儿巴特里奇亚更加深了自己的忧虑与恐惧
#2020.10.23小西天重看#
费里尼设定的“骗子”形象有着双重悖论的生存意识。
奥古斯特和毕加索均为家庭伦理所牵制。毕加索因妻子选择回归正常的生活,而奥古斯特却因女儿走向了更深的欺骗行径,最终免不了悲剧的结局。他们是自己舞台剧中的演员,为自己创造角色、剧本,以此骗取钱财得以生活。同时,他们是现实最大的失败者,正因为现实对他们产生了背离,他们才甘愿活在自己创造的角色中。至少,奥古斯特如此。
骗子:梦是唯一的现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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