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曾祺在西南联大读书的时候写过昆明的钱局街,那里的茶馆比比皆是,一张木桌,几把椅子,一点茶叶,一壶开水,一说书人往茶馆大厅内一站,台下的人手捧温热的茶杯轻抿几口,茶香四溢,神经顺着茶水的流动舒缓下来。说书人的声音抑扬顿挫,情节峰回路转之时,声音便陡然变化,而大多数时候都是娓娓道来的,像老友间的促膝长谈。茶客的思绪不消一会儿便被扯到了故事里,就连杯中蒸腾的热气好像也一同被吸附到了台上,待茶客缓过神来,杯中的水早已凉透了。
《南海十三郎》的电影便是这么开头的
2003年,我在秦巴山间的一个小县城读高三,繁重的课业将时间挤占得密不透风,不过每个礼拜天下午,我们寄宿的男生都会聚集在校门口一个食堂看VCD影碟,这几乎是我们唯一的娱乐时光。
我们县虽贫穷偏远,但极重视教育,经常出市高考状元,甚至出了一名国际数学竞赛冠军上了语文教材。一代代的学生像《平凡的世界》里的孙少平,在艰苦的环境中,争取一份骄人的成绩。
因此在校门口食堂看碟片,虽是难得的生活调剂,但时间一到点,我们立马自觉奔回教室,转换到紧张备考状态,谁都不敢耽搁,生怕稍有放松
《南海十三郎》是目前我所见,唯一一部能让文学和艺术创作者产生强烈共鸣的电影。
十三郎自名“雪山白凤凰”,雪山洁白,凤凰亦白,才华横溢,一身傲骨。文学和艺术工作者一定要有信仰、斗志、傲骨,不然创作出来的作品便没有精气神儿。
我最喜欢的电影里的一段话(源自十三郎的徒儿唐涤生):“我要证明文章有价。再过三、五十年,没有人会记得那些股票、黄金、钱财,世界大事都只是过眼烟云,可是一个好的剧本,过了五十年,一百年,依然有人欣赏,就算我死了,我的名字我的戏,没有人会忘记
“有些人上天都不忍让他老去,所以早早的让他去了另一个世界”——这是阿唐;
“有些人的一生虽然潦倒,他却成为了别人口中的传奇”——这是十三郎。
一开始我以为十三郎可以在那十年找到自己的位子。他喜欢“正能量”的题材,在那十年或许会有他的立足之地,虽然他的艺术是在为政治服务,但他不至于如此落魄。不过转念一想,如果他成为了政治的工具,他是否还会愿意继续创作呢?所以他在那十年来临之前就疯了。可笑的是居然是为着一个跟他根本就没有结果的女人。
也许这就是天才眼中最纯粹的爱情
【南海十三郎】好编剧,好剧本,好演员,好导演,四好成就此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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